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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小离也突然觉得好困，她闭上沉沉的眼皮。
“想吃酸的不？”厉奶奶俯身问。
“不想。”顾小离呢喃道。
“想吃辣的不？”厉奶奶接着问。
“不想。”顾小离轻声回道。
“酸儿辣女，你肚里怀俩，男娃想吃酸，女娃想吃辣，不能让他俩打架，你应该吃一点酸吃一点辣。”厉奶奶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，虽然她生过孩子，经验丰富，可是第一次遇到一胎俩的事，确实不太好办。
顾小离轻扇着眼睫毛，算是回应她的话。
“小离，吃水果啦。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，茉莉脆如少女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。
顾小离挣扎着睁开眼睛。
茉莉踩着白色高跟鞋，身上穿一件青瓷印花短袖旗袍，笑靥如花的走进房间。
托盘里放着葡萄，橙子，苹果，樱桃，草莓。
“吃水果吃水果。”厉奶奶赶紧搀扶顾小离靠坐到床头。
厉奶奶属于耗子扛枪窝里横，还有点欺软怕硬，茉莉像王熙凤一样八面玲珑，凭着她的本事当然不会被厉奶奶拿住。
刚嫁入厉家时，茉莉跟厉奶奶展开了一系列明争暗斗的婆媳战争，最终茉莉取得了全面的胜利，厉奶奶败北，从那以后在茉莉面前，厉奶奶几乎是言听计从，夹着尾巴做婆婆。
茉莉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，厉奶奶赶紧拉了一张椅子，搬到床边给茉莉坐。
茉莉笑盈盈地以很优雅的姿势坐到椅子边，露在外面的一双美腿顺势歪到一边。
厉奶奶站在一旁，像老丫头一样，拿着蒲扇给茉莉扇凉风。
“小离，吃草莓。”茉莉纤纤玉指拿起一颗草莓，送到顾小离嘴边。
顾小离张嘴吃下。
“甜吗？”茉莉温柔地问。
“酸酸甜甜的，好吃。”顾小离用力地点头。
“妈，您站着干吗啊，坐啊。”茉莉一副刚发现婆婆站着的表情，翘起兰花指一指，脆生生地发话了。
厉奶奶答应一声，一屁股坐到床边，上身前倾，探着身子给茉莉扇凉风。
“孕妇啊就应该多吃水果，生出来的宝宝才水灵。”茉莉转而望向顾小离，拿了一颗樱桃喂她吃。
顾小离点头表示受教。
“本想在年底给你和云峰办婚礼，现在等不了了，等到年底你肚子太大了，我跟你爸商议，准备婚礼提前办，小离，你说呢？”茉莉柔声跟顾小离商量。
“肚子大了，穿婚纱就不好看了，妈，听您的。”顾小离附和她的话。
“婚纱就免了吧，是个人结婚就穿婚纱太没新意，我给你设计几件旗袍，好不好？”茉莉征求顾小离的意见。
“行，我同学都说我穿旗袍肯定漂亮。”顾小离完全同意。
厉奶奶一言不发，专心地给茉莉扇风。
茉莉站起来，施施然地走出房间，看她的身姿还像个十八岁的少女，“明山，老顾，我已经跟小离商量过了，就按照咱们的计划来。”走在楼梯上，茉莉就连说带笑的发话了。
堂屋里抽着烟的三个男人暂停聊天，齐刷刷地仰头望向楼梯，在他们的注目下，茉莉聘聘婷婷地走下楼梯。
茉莉离开了，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精神一松，茉莉看起来像是没有脾气的样子，全身却散发出一种强势的气场。
厉奶奶抿抿嘴，一声不吭地给自己扇风，感觉刚才在顾小离面前丢了面子，她有些尴尬。
没办法习惯了，一看见茉莉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谄媚的狗腿劲儿。
“奶奶，您吃水果。”顾小离端起托盘送到她面前。
厉奶奶清咳一声，起身站起来，“你歇着吧。”她不苟言笑的扔下一句话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，留给顾小离一个孤傲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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